名與身(品格,修養)
孰親?身與貨孰多(重,與「輕」相對)
?得與亡孰病(損害,禍害)
?甚愛必大費,多藏(收存;積存)
必厚(深,重zhòng,濃,多)
亡(失去)
。
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註解:
名聲和品格(品質性格)比起來哪個更親切?品格和財貨比起來哪個重要的多?得到名聲和喪失品格比起來哪個更有損害?過於愛惜名聲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過多積斂財貨必然多失去。
所以知道滿足才不會遭受屈辱,知道適可而止才不會有危險,(如此才)可以長久。
群而不黨,和而不同,自由理性皆容納
白雲先生曰:「明道以御世,韜略致功成;做到智通聖學,德養萬物;以此理身、理家、理業、理國,成為一名賢人君子,立功立事;在一個偉大的時代,既實現個人的成功,更要助力民族復興的偉大事業。」
名與身(品格,修養)
孰親?身與貨孰多(重,與「輕」相對)
?得與亡孰病(損害,禍害)
?甚愛必大費,多藏(收存;積存)
必厚(深,重zhòng,濃,多)
亡(失去)
。
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註解:
名聲和品格(品質性格)比起來哪個更親切?品格和財貨比起來哪個重要的多?得到名聲和喪失品格比起來哪個更有損害?過於愛惜名聲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過多積斂財貨必然多失去。
所以知道滿足才不會遭受屈辱,知道適可而止才不會有危險,(如此才)可以長久。
子曰:「孝哉閔子騫!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
閔子騫真是孝子啊!人們從不講他父母兄弟不睦的話。
顏淵死,顏路請子之車以為之槨。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鯉也死,有棺而無槨。吾不徒行以為之槨。以吾從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
顏淵死了,顏路請孔子賣掉車給顏回買一個槨。孔子說:「無論有才無才,對各人來說都是兒子。我兒子孔鯉死時,也是有棺沒有槨。我沒有賣掉車自己步行給他買槨,是因為我與大夫交往、到朝廷議政,是無法步行的呀。」(辦死人辦喪事,不能影響活人責任履行。)
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子路問侍奉鬼神的事,孔子說:「人尚且沒有侍奉好,怎麼能侍奉鬼呢?」又問:「冒昧地問一下死是怎麼回事?」孔子說:「對生的道理還沒有弄清楚(我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來這裡做什麼?),怎麼能弄清楚死呢?」
閔子侍側,誾誾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貢,侃侃如也。子樂。「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閔子騫陪侍在旁邊,態度誠懇恭敬;子路態度剛強不屈;冉有和子貢態度和藹而率直。孔子很高興。但他(又擔心地)說:「像子路這樣的,恐難得壽終啊。」
魯人為長府。閔子騫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魯國要改建長府。閔子騫說:「保持現狀怎麼樣?何必改建呢?」孔子說:「此人不多說話,一說話就切中要害。」
德和力是相互依存關係,大德必附於大力之上,而沒有大德的力就不可能真正有力。
子曰:「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門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
孔子說:「仲由鼓瑟,哪像拜在我門下的弟子呀!」弟子們因此有些不尊重子路。孔子說:「仲由鼓瑟,可以說已經登堂了,但還沒有入室。」(當言則言,不當言則不言。孔子一句話給子路帶來的麻煩,這是孔子的教訓,我們應當從中獲得教益。
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冉有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公西華曰:「由也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赤也惑,敢問。」子曰:「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子路問:「聽到了就去做嗎?」孔子說:「父兄還在,怎麼能聽到了就去做呢?」冉有問:「聽到了就去做嗎?」孔子問:「聽到了就去做。」公西華說:「仲由問聽到了就去做嗎?您說有父兄在(不能聽到了就去做);冉求問聽到了就去做嗎?您說聽到了就去做。我有些困惑,這是為什麼?」孔子說:「冉求處事謙讓,所以鼓勵他;仲由處事不讓人,所以壓制他。」
子路使子羔為費宰。子曰:「賊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後為學。」子曰:「是故惡夫佞者。」
子路讓子羔擔任費邑行政長官。孔子說:「你這是害人子弟。」子路說:「那裡有百姓,有社稷,為什麼只有讀書才是學習呀。」孔子說:「所以我討厭那些利口狡辯的人。」(我聽說先學習鍛煉然後才能擔任重要職務,沒有聽說拿重要職務去讓人學習鍛煉的。如果這樣做了,一定身受其害。)
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廟、朝廷,便便言,唯謹爾。
孔子在故里,溫和恭敬,好像是不善言辭的人。在宗廟朝廷,言辭流暢而透徹,只不過比較謹慎。
朝,與下大夫言,侃侃(形容說話理直氣壯,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如也;與上大夫言,誾誾(意思是說話和悅而又能辯明是非之貌)
如也。君在,踧踖(cù jí,恭敬不安,意謂恭敬而不自然的樣子;形容坐立不安或徘徊不進貌)
如也,與與(步履徐徐,威儀合度貌)
如也。
孔子在朝時,與下大夫交談時,態度和藹,言辭率直;與上大夫交談,態度誠懇,言語流暢。君臨之時,表現出恭敬不安的樣子,步履輕慢謹慎。
君召使擯。色勃(驟然變色。勃,發怒貌。這裡理解為臉色變得嚴肅莊重)
如也,足躩(jué,腳步迅速的樣子)
如也。揖所與立,左右手,衣前後,襜如也。趨進,翼如也。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
國君讓孔子陪同迎接他國國君,擔任擯者。孔子面色莊重,步履索索如有戒懼。傳辭時,向一同站立的其他左右擯者拱手施禮,衣服隨之擺動而不亂。快步疾走時,如鳥舒翼,形態端好。賓客離去,必向國君複合說:「賓客不再回頭了。」
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
馬廄失火。孔子退朝回來,問:「傷人了嗎?」沒有問馬。
朋友死,無所歸。曰:「於我殯。」
朋友去世了,沒有親人來辦理喪事。孔子說:「由我來辦理喪事吧。」
天下之至柔,馳騁(形容自由地或隨意地到處走動)
於天下之致堅;無有入於無間,吾是以知無爲之(作為賓語前置的標誌,相當於「是」)
有益也。
不言之教(訓誨、誘導)
,無爲之益,天下希能及之矣!
註解:
天下最柔軟的力量,可以自由隨意遊走於最堅硬的事物中;無形的影響力能夠透入到沒有間隙的事物中,我因此認知到「無為」是有益的。
實行不用言教的身教(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做榜樣,對人進行教育),發揮無為的益處,天下很少有人能做到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叄,通「參」)
,三生萬物。萬物負(依仗;倚靠)
陰而抱(持守)
陽,中(通「沖」,猛烈地撞擊)
氣以爲和。
天下之所惡,唯孤、寡、不𥞤,而王公以自名也。勿(不)
或(或,有也——《小爾雅·廣言》)
𢿃(同「損」,減也)
之而益,益之而𢿃?
故(這;那)
人之所教,夕議(選擇)
而教人。
故強良(良善;百姓)
者不得(助動詞。能,能夠)
死(歸天)
,我將以爲學(學,教也)
父(通「甫」,開始)
。
註解:
「道」創立了渾沌未分的一體,混沌未分的一體分化產生了陰(地)和陽(天),陰(地)和陽(天)互相參合進而形成第三種「參和「的狀態,天下萬物就在這種「參和」的狀態中產生。萬物倚靠著陰(地)生存而持守向陽(天)生長,陰(天)陽(地)在互相激蕩中得以調和。
天下所厭惡的,只是「孤」、「寡」、「不𥞤」,但是王公用以自稱。不有點減損它卻反而得到增益,增益它卻反而得到減損的意思?
這人們所教導我的,晚些時候我也選擇用它來教導眾人。
這強迫良善者不得歸天(宇宙人生如同旅途,道家視死如歸),(這一點)我將作為教導眾人的開始。
反(往返於……之間)
也者,道之動也;弱(纖柔;軟弱)
也者,道之用也。
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註解:
往返,是道的運動規律;柔弱,是道的作用方式。
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上士聞(聽說;知道)
道,堇(通「勤」,努力從事)
能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通「忘」)
;下士聞道,大笑之。弗笑,不足以爲道。
是以建言(通過口頭或文章提出的有益的意見)
有之曰:明道如費(通「拂」,逆,違背)
,進道如退,夷(平坦,平易)
道如颣(瑕疵;毛病;缺點)
。
上德如浴,大白如辱(污黑)
,廣德如不足,建德如偷,質真如渝(改變,違背)
。大方(方正,人行為、品性正直無邪)
無禺(通「愚」,笨傻,不聰明)
,大器(可堪大用能擔負重任的人)
免(同「勉」,勉勵,努力)
成(成,就也)
,大音(音,聲也。生於心,有節於外,謂之音。——《說文》)
希(通「稀」,少有、不多)
聲(聲,說出來讓人知道,揚言,宣稱)
。
天象(指日月星辰在天幕上有規律的運動現象)
無刑(通「形」,形容,形體)
,道襃(同「褒」,穿著寬大的衣服)
無名(通「明」,明白;懂得)
。夫唯道,善始(滋生)
且善成。
註解:
悟性好的人聽說了道,能夠努力地去踐行;悟性一般的人聽說了道,像是記住了又像是忘記了;悟性差的人聽說了道,哈哈大笑。不被嘲笑,那就不足以稱為「道」。
因此建言中有說:光明之道好像相逆背;進取之道好像要後退;平易之道好像有颣節。
最崇高的德,好像水谷般有容(尚德者虛懷若水谷,不以功自恃,視有若無,道自來居);最純凈的潔白,好像滿是污黑(真正高潔廉明的,往往是被栽贓和污名化的);最寬廣的德,好像仍有不足(正是因為上士功成而不居,永遠不滿足,雖然德廣,仍覺不足,才能道蒞天下,德化於世);最具建樹的德,好像偷偷摸摸(修道建德,出於自然,不求人知,偷偷去做,生怕被人發現,陰德報得厚);最純真的品質,好像變化無常(修道之人質樸純真,純任自然,其本性至真,反而好像變化無常)。最大的方正是不笨傻,可堪大用的人是通過不斷地勉勵而成就的,(這些)振聾發聵的話很少有人說出來。
天象沒有固定的形態,「道」像被寬大的衣服包裹一樣讓人無法看懂。這隻有「道」,善於滋生萬物並且善於成就成物。
昔之得一(一,惟初太始,道立於一,造分天地,化成萬物。這裡的意思為「統一、和合」)
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níng,安定;平靜)
,神得一以霝(同「靈」,靈驗)
,浴得一以盈,侯王得一而以爲天下正(糾正;改正;匡正)
,其致(推極、窮究)
之(出)
也。
胃天毋已(同「以」,因為,由於)
清,將恐蓮(「艹」就是一橫把二豎連串起來,即連貫起來的意思。「連」有二個意思,一為相接;二為聯合。連貫起來就是聯接)
;胃地毋已寧,將恐發;胃神毋已霝,將恐歇(休息)
;胃浴毋已盈,將恐渴;胃侯王毋已(同「以」,因為)
貴以(原因,緣故)
高,將恐欮(jué,通「蹶」,跌倒)
。
故必(倘若,假如)
貴而以賤爲本,必高矣而以下爲基。夫是以侯王自胃孤、寡、不𥞤,此其賤之(作為賓語前置的標誌,相當於「是」)
本與(同「歟」)
!非也?
故致(求取;獲得)
數(shuò,屢次)
與(讚許,獎賞)
無與。是故不欲祿(祿,福也)
祿若玉,硌(luò,山上的大石)
硌若石。
註解:
往昔曾得到「一」的有:天得到「一」而清明,地得到「一」而寧靜,神得到「一」而靈驗,水谷得到「一」而充盈,侯王得到「一」而使得天下得到匡正,這是窮究出的。
說天不是因為清明,恐怕將要和地聯接成一體;說地不是因為安寧,恐怕將要發生地震或火山噴發;說神不是因為靈驗,恐怕將要休息;說水谷不是因為充盈,恐怕將要乾涸;說侯王不是因為被人們所尊貴的原因而身居高位,恐怕將要跌倒。
所以倘若要想被尊貴就要以地位卑賤的人為根本,倘若想要居高位就要以底下的人為根基。因此侯王自稱「孤」、「寡」、「不𥞤」,這是其把卑賤的人看做是根本!不是嗎?
所以追求屢次獲得讚許,最終卻得不到讚許。所以不想要福祿如寶玉,而想要平凡如山石。
上德不德(通「得」,取得,獲得)
,是以有德;下德不失(錯過、縱放)
德,是以無德。
上(崇尚,提倡)
德無爲而無以爲也;上仁爲之而無以爲也;上義爲之而有以爲也;上禮爲之而莫之𤻮(簡體字為「應」,回應。古體字外面「疒」表示有病的人才回應)
也,則攘臂(捋起袖子露出胳膊表示振奮)
而乃(這樣,如此)
之。
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泊(通「薄」,輕微;不厚道)
也,而亂之首也。
前識 (認識;見識;知識)
者,道之華(浮華)
也,而愚(笨傻、不聰明)
之首(開端,首先)
也。是以大丈夫居(當,占,處於)
其厚而不居其泊,居其實(實,誠也;真實;誠實。內心與言行一致,不虛假)
而不居其華(繁盛,虛浮華靡)
。故去皮(同「彼」,指「泊」和「華」;另一個是本意淺薄虛浮)
取此。
註解:
上德之人(做了有德之事)不營求從中取得,因此有德;下德之人(做了有德之事)不錯過從中取得,所以無德。
崇尚用「德」治理國家的人不妄為且不有意去為;崇尚用「仁」治理國家的人有所為但不有意去為;崇尚用「義」治理國家的人有所為且有意去為;崇尚用「禮」治理國家的人有所為但得不到回應(有病的人才回應),於是就捋起袖子露出胳膊鼓動大家照著樣子做。
所以失了道,而後崇尚德;失了德,而後崇尚仁;失了仁,而後崇尚義;失了義,而後崇尚禮。這「禮」的崇尚,是忠信的淺薄,而推行它是禍亂的開始。
(我們)前面的認知,不過是「道」的浮華部分,並且是愚昧的開端。所以大丈夫應當立身於敦厚,而不當立身於淺薄;應當立身於誠實,而不當立身於浮華。因此應當捨棄淺薄、浮華,而採取敦厚、誠實。
子罕言(談論)
利(利益)
,與(隨從;隨著)
命,與仁。
孔子很少談論利和益,他隨從天命,隨從仁道。
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孔子堅決避免四種品格缺陷:不主觀臆測,不絕對肯定,不固執己見,不自以為是。
子畏於匡。曰:「文王既沒(同「歿」,死)
,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指文化或文人)
也,後死者不得與(yù,參與)
於(取)
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奈,怎麼)
予(「予」假借為「余」,我)
何?」
孔子一行在匡地遇險,(情況緊急,弟子們都很緊張),孔子說:「文王已經死了,文王的文化不都保存在我們這裡嗎?如果上天要滅亡這些文化,那麼我們中間後死去的人不得再參與和獲取文化,如果上天沒有意向滅亡這些文化,匡人其奈我何呢?」
太宰問於子貢曰:「夫子聖者與?何其多能也?」子貢曰:「固天縱之將聖,又(表示加強、加重的語氣,有「並」的意思)
多能也。」子聞之,曰:「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社會普通民眾從事的工作)
。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太宰問子貢:「孔子是聖人吧?怎麼這麼多技能呀!」子貢說:「固然是上天有意讓他成為聖人,同時使他多能。」孔子聽到後說:「太宰了解我呀!我少時貧賤,所以學會了很多謀生技能。君子的技能多嗎?不多啊!」
牢曰:「子云:『吾不試(試,用也)
,故藝』。」
牢說:「孔子說過:『因為我(少時)沒有被任用參與政事,所以學會較多技藝。』」
子曰:「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人品鄙陋、見識淺薄的人)
問於我,空空如也;我叩其兩端(兩端,猶言兩頭。言終始、本未、上下、精粗,無所不盡)
而竭(悉;全)
焉。」
孔子說:「我是有知之人嗎?無知啊!有見識淺薄的人問我一個問題,我就腦袋空空,不知道怎麼辦;我推敲來推敲去也沒悉數弄明白。」
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
孔子說:「鳳鳥不至,河不出圖,(難逢盛世明君),我恐怕要完了!」
顏淵喟然嘆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瞻,視也)
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未由也已。」
顏淵喟然感嘆說:「(先生的學問)抬頭仰望,愈望愈高;用心鑽研,愈鑽愈堅。看似在眼前,忽而又發現就在身後。先生教人循循善誘,以文化令我學識廣博,以禮樂制度約束我。(先生學問的魅力),使我想停止學習都無法做到。我已盡了全力,但它仍然高聳於前,我雖然想繼續攀登,卻找不到攀登的的途徑。」
子貢曰:「有美玉於斯,韞櫝(藏在柜子里)
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
子貢說:「這裡有一塊美玉,是把它放在櫃了里藏起來?還是尋找識貨的商人把它賣掉?」孔子說:「賣掉它!賣掉它!我自己也在等待識貨的商人。」
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孔子想去九夷之地居住。有人說:「那裡條件簡陋,如何居住!」孔子說:「君子居住在那裡,條件簡陋又有什麼呢?」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孔子站在河上說:「逝去的時光就像這河水一樣啊!不分晝夜地流逝。」
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孔子說:「我沒有見過像好色那樣好德的人呀!」
子曰:「譬如為山,未成一簣(古代盛土的筐子)
,止,吾止也;譬如平地,雖覆一簣,進,吾往也。」
孔子說:「譬如以土築山,只差一筐土就完成了,如果停下來,那我就止步於成功;又譬如以土平地,雖然只覆下一筐土,如果堅持下去,那我就會接近成功。」
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
孔子評論顏淵說:「顏淵真是可惜呀!我只見他一直前進,未見他停止。」
子曰:「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孔子說:「年輕人不可輕視,怎麼知道後來的他們不如今天的我們呢?但如果四五十歲了,還未取得成就,聞名於世,這也就不值得敬畏了!」
子曰:「法語(指合乎禮法的言語)
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為貴。巽(恭順之意)
與之言,能無說(通「悅」,愉悅)
乎?繹(yì,繹,抽絲也。抽出,理出頭緒)
之為貴。說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未如之何也已矣?」
孔子說:「合乎禮法的話,能不聽從嗎?聽從之後能夠改正才最可貴。順耳的話,聽了能不高興嗎?但高興之餘能夠理出頭緒、分析真意才最可貴。只知高興,不加分析;只知聽從,不加改正,那我也已經不能奈何得了他了。」
子曰:「三軍可奪(喪失,削除)
帥也,匹夫(古代指平民中的男子)
不可奪志也!」
孔子說:「軍隊可以被削除統帥,但男子漢不可以被削除志向啊!」(如何判斷「有志」?有志不是固執已見。有志主要體現在重大非原則問題上,在巨大壓力面前,甚至在生死考驗之前,能不能堅持自己的正義立場,果如此,才算有志向。)
子曰:「衣敝(破)
縕(舊絮)
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不忮(zhì,害,嫉妒,指因嫉妒而起傷害之心)
不求(索取,貪的意思)
,何用不臧(zāng,善,好)
?』」子路終身(又)
誦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
孔子說:「穿著破絮袍,與穿著狐貉皮袍的人站在一起,而不感到羞恥的,大概只有仲由了吧!正如《詩經》所說『不嫉妒,不貪求,什麼行為不好呢?』」子路於是又經常吟誦這兩句詩。孔子說:「是個辦法啊!(這樣)什麼都足以做好。」
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
孔子說:「歲暮天寒,然後才知道松柏是最後凋落的。」
子曰:「知者不惑(糊塗,人頭腦不清楚或不明事理。也指事物混亂不清)
,仁者不憂(憂,愁也)
,勇者不懼。」
孔子說:「智者不糊塗;仁者不憂愁,勇者不畏懼。」
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往,歸向)
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堅守)
;可與立,未可與權(變通,不依常規)
。」
孔子說:「可與之共同學習文化的,不一定能與之一同歸從大道;能與之一同歸從大道的,不一定能與之一同堅守大道;能與之一同堅守大道的,不一定能與之一同實行權變。」
「康棣之華,偏(表示時間,相當於「只」、「單單」)
其反(往返於…之間)
而(用於句末,相當於「耳」,「哪」)
,豈不爾(如此;這樣)
思?室是遠而。」子曰:「未之(用於強調或補足語氣,無義)
思也,夫何遠之有?」
古代有一首詩這樣寫道:「像唐棣的花朵,單單來回搖擺罷了,豈不是這樣思念的嗎?房子是離得遠罷了。」孔子說:「沒有甚是思念啊,這有什麼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