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格曼的狗

「習得性無助」是美國心理學家塞利格曼1967年在研究動物時提出的,他用狗作了一項經典實驗,起初把狗關在籠子里,只要蜂音器一響,就給以難受的電擊,狗關在籠子里逃避不了電擊,多次實驗後,蜂音器一響,在給電擊前,先把籠門打開,此時狗不但不逃而是不等電擊出現就先倒在地開始呻吟和顫抖,本來可以主動地逃避卻絕望地等待痛苦的來臨,這就是習得性無助。

我在思考一個深層的問題: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垃圾?垃圾在百度百科裡面的解釋是失去使用價值、 無法利用的廢棄物品。只有經歷過垃圾的產生過程,才能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垃圾。我這幾天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在你的的尊嚴被踐踏,反抗無力,感到絕望無助時,你就很可能變得跟塞利格曼的狗一樣,變得習得性無助。於是,你滿腹的憤怒只能發泄到遊戲、比你更弱的弱者身上,久而久之,你的人性被扭曲,就成了垃圾。

細心觀察,我們會發現:正如實驗中那條絕望的狗一樣,如果一個人總是在一項工作上失敗。他就會在這項工作上放棄努力。甚至還會因此對自身產生懷疑,覺得自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無可救藥。而事實上,此時此刻的我們並不是「真的不行」。而是陷入了「習得性無助」的心理狀態中,這種心理讓人們自設樊籬,把失敗的原因歸結為自身不可改變的因素,放棄繼續嘗試的勇氣和信心。破罐子破摔,比如,認為學習成績差是因為自己智力不好,失戀是因為自己本身就令人討厭等。所以要想讓自己遠離絕望,我們必須學會客觀理性地為我們的成功和失敗找到正確的歸因。

1975年塞里格曼用人當受試者,結果使人也產生了習得性無助。實驗是在大學生身上進行的,他們把學生分為三組: 讓第一組學生聽一種噪音,這組學生無論如何也不能使噪音停止。第二組學生也聽這種噪音,不過他們通過努力可以使噪音停止。第三組是對照,不給受試者聽噪音。當受試者在各自的條件下進行一段實驗之後,即令受試者進行另外一種實驗: 實驗裝置是一隻 “手指穿梭箱”,當受試者把手指放在穿梭箱的一側時,就會聽到一種強烈的噪音,放在另一側時,就聽不到這種噪音。實驗結果表明,在原來的實驗中,能通過努力使噪音停止的受試者,以及未聽噪音的對照組受試者,他們在 “穿梭箱” 的實驗中,學會了把手指移到箱子的另一邊,使噪音停止,而第一組受試者,也就是說在原來的實驗中無論怎樣努力,不能使噪音停止的受試者,他們的手指仍然停留在原處,聽任刺耳的噪音響下去,卻不把手指移到箱子的另一邊。為了證明 “習得性無助” 對以後的學習有消極影響,塞里格曼又做了另外一項實驗: 他要求學生把下列的字母排列成字,比如 ISOEN,DERRO,可以排成 NOISE 和 ORDER。學生要想完成這一任務,必須掌握 34251 這種排列的規律。實驗結果表明,原來實驗中產生了無助感的受試者,很難完成這一任務。隨後的很多實驗也證明了這種習得性無助在人身上也會發生。習得性無助指有機體經歷了某種學習後,在情感、認知和行為上表現出消極的特殊的心理狀態。習得無助感最常見的描述是:一個人消極地面對生活情況,經常沒有意志力去戰勝困境,而且相當依賴別人的意見和幫助。

問題來了,那如果你是那條狗,你如何破局?

智者的做法是:忍耐並示以柔順,積極查出做試驗的邪惡,找准機會趁它病要它命。勇者的做法是:保持強大的意志力和內驅力,積極反抗;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最優的辦法是保持初心,在複雜的環境中不迷失自我,在鬥智斗勇中磨鍊自己,讓自己既智又勇,逐漸地強大起來。某一天你無比強大了,那些邪惡自然俯首。

重建利比亞 「和解」當為先

今日的利比亞,沒有政治惡鬥的本錢。須知:首惡必辦,脅從不問,受蒙蔽無罪,反戈一擊有功。此中蘊含的政治大智慧,發人深省。

反對派大軍即將拿下首都的黎波里,和平曙光降臨利比亞。而反對派如何處置前卡扎菲政權人員,開始成為各方關注的話題。對此,反對派官員表示,不會成立革命法庭清算卡扎菲政權人員,原政府安全部隊人員可以留任。

勝利高興一天就好。政治舞台上,閃亮登場的利比亞「全國過渡委員會」,甫一接管政權,大小事項亟待處理。舉凡審判舊時高官、制定新憲、組織大選、召開國會、新簽石油開發合同,乃至經濟重振,可謂千頭萬緒。

重建利比亞,和解當為先。政權更迭後,人人過關式的政治清算,不分青紅皂白,政治後遺症不少,極不可取。曾記否?1979年,伊朗伊斯蘭革命爆發,巴列維國王倉皇出走,數千名舊政權高級軍政官員,遭到除惡務盡的無情處決。導致伊朗大批知識分子與社會精英出走,巨額資金流失海外。留下的歷史創傷,至今仍隱隱作痛。

反觀印尼,1997年金融危機後,強人蘇哈托被迫下台。風雨飄搖中,民主轉型倉促起步,國際社會多不看好。新政府審時度勢,推行「和為貴」政策,彌合政治鴻溝,緩和社會對立情緒。短短十年,締造民主鞏固奇蹟。正反兩方面經驗,值得同為伊斯蘭國家的利比亞,細細琢磨。

轉型期間,各方角力,暗潮湧動。複雜棘手的轉型正義問題,如何妥善處理,平衡好民憤與法治二者關係,最能考驗新政權與全民族的智慧與胸襟。主政者何妨高瞻遠矚,拿捏時機,放棄「一個也不放過,一個也不寬恕,只要正義實現,哪怕天塌下來」的高調,轉而務實追求「以德報怨,全民和解」。

1994年,擺脫種族隔離制度的新南非,超越復仇與遺忘兩極思維,成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透過多場公共聽證會,還原歷史真相,推動民族和解,效果不俗。

反觀「後薩達姆時代」的伊拉克,一味強推「去伊斯蘭復興黨」政策,通過立法,全面清洗舊體制官員,解散共和國衛隊。殊不料,雖解一時之氣,反換來族群衝突加劇,社會撕裂對立。事與願違,令政策制定者後悔莫及。

今日的利比亞,沒有政治惡鬥的本錢。須知:首惡必辦,脅從不問,受蒙蔽無罪,反戈一擊有功。此中蘊含的政治大智慧,發人深省。

日前利比亞過渡委員會主席賈利勒,高瞻遠矚,號召反對派武裝人員及利比亞平民,在對待卡扎菲政府俘虜時,務必抑制憤怒情緒,心懷憐憫,給予寬大處理。至於前軍警,重新宣誓後,一律歡迎棄暗投明,咸與維新。透露新政府立場開明,相忍為國,值得高度肯定。

風雲際會中,未來的利比亞新政府能否一展長才,成功克服眼前的重重挑戰,打破伊斯蘭國家民主轉型難上加難的魔咒,全世界都在拭目以待。乘民氣可用,收拾人心,凝聚全民共識,撫平戰爭創傷,邁向民族和解,正是當務之急。

轉自:http://opinion.china.com.cn/opinion_71_228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