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爲士(将领)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弗與,善用人者爲之下。
是胃“不争之德”,是胃“用人”,是胃“天”,古之極也。
注解:
善于做将领的人,不会逞用武力;善于斗争的人,不会被激怒;善于战胜敌人的人,不给敌人战胜自己的机会;善于用人的人,对人态度谦下。
是为“不争的品德”,是为“用人”,是为“天”,这是自古以来的最高准则。
群而不党,和而不同,自由理性皆容纳
善爲士(将领)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弗與,善用人者爲之下。
是胃“不争之德”,是胃“用人”,是胃“天”,古之極也。
注解:
善于做将领的人,不会逞用武力;善于斗争的人,不会被激怒;善于战胜敌人的人,不给敌人战胜自己的机会;善于用人的人,对人态度谦下。
是为“不争的品德”,是为“用人”,是为“天”,这是自古以来的最高准则。
天下皆胃我大,大而不宵(通“小”,细小);夫唯大,故不宵;若宵,細久矣。
我恒有三葆(保持)之:一曰“兹(通“慈”,深笃的爱)”,二曰“檢(通“敛”,收敛,约束言行;收聚)”,三曰“不敢爲(表示时间或处所,相当于“于”“在”)天下先(时间或次序在前)”。
夫兹,故能勇;檢,故能廣;不敢爲天下先,故能爲(wèi,帮助;佑助)成事長。
今舍其兹,且勇;舍其檢,且廣;舍其後,且先,則必死矣!
夫兹,以(仰赖、凭借)戰(战,斗也)則勝(战胜;胜利),以守(节操、品性)則固(安定,稳固)。天將建(通“健”,强壮)之,女(古同“汝”,你)以兹垣(yuán,筑墙围绕;土代表信,亘是连绵不断、贯串的意思,合起来垣就是坚信并围绕之施行)之。
注解:
天下都说我所说的(道)非常广大,广大而一点都不细小;这正因为广大,那就不细小;如果细小的话,那就早就细碎不堪了。
我常有三个方法保持它:第一是说要“兹”(慈爱);第二是说要“检”(收敛);第三是说要“不敢在天下之先”。
这有了“兹”,那就能够勇猛;有了“检”,那就能够功业宽广;不敢在天下之先,那就能够帮助我们成就事业并维持事业长久。
如今丢弃了“兹”,并且追求勇猛;丢弃了“检”,并且追求功业宽广;舍弃了谦让、退后,并且追求在天下之先,那结果必然是走向死路!
这“兹”,凭此斗争能胜利,凭此守节能稳固。上天将强健坚守“兹”的人,你要坚信并围绕“兹”来行事。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知(智慧)者不博(渊博,知道得多),博者不知;善者不多(过分,不必要的),多者不善。
聖人无積,既(尽、全部)以爲人,己俞(古同“愈”,更加)有;既以予人矣,己俞多。
故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爲而弗争。
注解:
可信的言辞不华丽,华丽的言辞不可信;智慧的人不渊博,渊博的人不智慧;善良的人不过分,过分的人不善良。
有道德的统治者没有什么积财,(把自己的)全部都用来服务人们,自己(在精神上)就越富有;(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了人们,自己(在道德上)的累积就越多。
那天之道,利益万物并且不损害万物;人之道,有所作为但是不与人相争。
小邦寡民,使有十百(什伯,数量词,指超过十倍、百倍)人之器(用具的总称)毋用,使民重死而遠(避开)徙(古代称流放的刑罚)。有車周(通“舟”)无所乘之,有甲兵无所陣之,使民復結繩(用绳子编结捕兽的网与捕鱼的罟,从事渔猎生产)而用之。
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邦相朢,鷄狗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注解:
(即便是)邦国很小、民众很少,(如果统治者)使得有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用具不被使用,就可使民众爱惜自己的生命而避免因犯罪被罚流放远方。有车舟,却不轻易动用民力出乘;有甲兵,却不轻易用来发动战争,使民众回归生产并出力。
(于是民众有了)甜美的饮食,美观的衣服,欢乐的习俗,安适的居所;相邻邦国之间相互守望,(互相之间交往密切)连鸡狗的叫声都混在一起,民众从生到死都不发生战争与摩擦。
江海之所以能爲百(所有;一切;凡)浴王者,以其善下之,是以能爲百浴王。是以聖人之欲上民也,必以其言下之;其欲先民也,必以其身後之。
故居前而民弗害也,居上而民弗重也。天下樂(愿意)隼(念zhǔn,通“凖”,“凖”的简体字为准,意思为“允许”)而弗猒(同“厭”,憎恶,嫌弃)也。非以其无争與?故天下莫能與争。
注解:
江海之所以能成为众水谷之王,是因为其善于处在天下的最低处,因此能成为众水谷之王。因此有道德的统治者要想被民众推举在上面,就必须在言辞上对他们谦下;要想被民众推戴在前面,就必须把自身(的利益)置于他们的后面。
那有道德的统治者处在民众之前,然而民众不会感受到妨害;处在民众之上,然而民众不会感受到重累。天下愿意和准许被他统治而不厌恶,不是因为其无争吗?那天下没有人能与他相争。
故曰:爲道者,非以(目的在于;在、于)明民也(表示判断或肯定的语气),將(必,必定)以(用)愚(愚,戆也。愚蠢,侧重于迂直、不知变通,即“憨厚而刚直”)之也。民之難治也,以(在、于)其知(通“智”,巧诈)也。故以知知(zhī,主持;管理)邦,邦之賊(敌人,仇敌)也。以不知知邦,邦之德(恩惠,恩德)也。恒知此兩者,亦稽式(准则;法式)也。恒知稽式,此胃玄德。
玄德深矣,遠矣,與物(他人,众人)反矣,乃至大順(和顺)!
注解:
那就是说:用“道”来治理(邦国)的统治者,不在于使民众透明(指通过耳目或高科技手段让民众思想和行为透明化),必定采用使之戆直(憨厚而刚直)的办法。民众难治理,在于其巧诈。那采用巧诈(的方式)主持邦国,是邦国的仇敌。以不巧诈(的方式)主持邦国,是邦国的恩德。常常知晓这两种治国方式的区别,也是治国的准则。时常懂得这个准则,这称为“天德”。
天德在于深得民心,在于用有远见的智慧为民众设计美好的未来,这与众人的追求是相反的,以至于大为和顺!
其安也,易持也;其未兆(事物发生前的征候或迹象,预示)也,易謀也;其脆也,易破也;其微也,易散也。爲之於其未有也,治之於其未亂也。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通“久”)成之臺,作於羸(通“累”,堆积)土;百仁(通“百仞”,八尺为仞。百仞,形容极深或极高)之高,台(通“始”,起点、开端)於足下。爲之者敗之,執(控制;统御)之者失之。是以聖人无爲也,故无敗也;无執也,故无失也。
民之從事也,恒於其成事而敗之;故慎終若始,則无敗事矣!
是以聖人欲不欲,而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而復(回归,还原)衆人之所(虚字,置在动词前,暗示动作达到的事物)過(通“祸”,作祸;危害,使受灾殃);能輔萬物之自然,而弗敢爲。
注解:
安定时,容易掌控;没有出现征兆时,容易图谋;脆弱时,容易破除;微小时,容易消散。在尚未形成隐患之时就做好预案,在尚未产生危乱之时就治理妥当。
合抱粗的大树,长于细小的萌芽;筑了很久的高台,起于微小的泥土;登上百仞的高台,始于足下每一步。妄为了的人失败了,控制了(天下)的人失去了(天下)。因此有道德的统治者顺应自然不妄为,那就没有失败;不控制,那就不会失去。
民众在处理事情时,常在其即将成事时却失败了;那如同刚开始时一样慎重收尾,则没有失败的事情啊!
因此有道德的统治者以不生贪欲作为自己的欲望,而不重视难得的财货;学习(这部)不曾学过的绝学,并且还原众人所作下的祸患;能够辅助万物自然演化,而不敢妄为。
爲(治理,处理)无爲,事(做,治)无事,味(体会,研究)无未(将来)。大小,多少,報怨以德。
圖(筹划;设法对付)難乎其(表示祈使。当、可、应该,表示期望)易也,爲大乎其細也。天下之難作於易,天下之大作於細,是以聖人冬(通“终”,始终,总。表始终全过程)不爲大,故能成其大。
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於(最终)无難。
注解:
以顺应自然不妄为的心态去作为,以不妄生事端的方式来处事,研究还没有发生但将来可能会发生的问题。把出现的小问题当作大问题来对待,对待个别、局部出现的问题要放在普遍的、全局的角度来重视,以品德回报怨恨(不要心存报复而让自己陷入怨恨的黑渊)。
图谋难事当从容易处着手,做大事当从细微处着手。天下的难事起于原本好办的易事,天下的大事起于原本细微的小事,因此有道德的统治者始终不做大事(而是关注于刚萌芽的易事、小事),那就能够成就其大事。
这轻易许诺(由于对困难的估计不足而未必能履行诺言)的人必定很少能守信,经常用轻忽的态度去处理事情必然会碰到很多的困难,因此有道德的统治者总是对困难有充分的认识和准备,那就最终没有困难。
道者,萬物之注(附着;安放)也,善人之![]()
(艹,表示把两点意思串起来。王,统治天下,称王;呆,同“保”,战国六国文字和《说文》古文“保”,省“人”,保佑、保护)也,不善人之所
也。
美言可以市(求取),尊行可以賀(赞许;附和)人。人之不善也,何棄之有?
故立天子,置三卿,雖有共(通“拱”,敛手也;双手相合,臂的前部上举,以示恭敬 )之璧以先四(通“驷”,古代同驾一辆车的四匹马)馬,不若坐(就坐)而進(奉上;呈上)此。
古之所以貴此者何也?不胃(通“为”,因为)求以得,有罪以(仰赖、凭借)免與!故爲天下貴。
注解:
道,是万物的寄托,是善人统治天下的保障,也是不善人之所能统治天下的保障。
美好的言辞可以换来自己想求取的,尊贵的行为可以让自己见重于人。人群中的不善之辈啊,有什么可抛弃的呢?
那在立天子、封三公的时候,虽有拱之壁在先、驷马在后的献礼仪式,不如坐下来呈奉“道”(给他们)。
自古以来之所以重视这个(道)是为什么呢?不因为求它可以得到满足,有了罪过凭借它可以得到赦免吗!那就为天下所重视。
大邦者下流(河流的下游)也,天下之(取用)牝(雌性,与“牡”相对),天下之交(来往、往来相好)也。
牝恒以靚(通“静”,淑静,温柔文静)勝(克制)牡,爲其靚也,故宜爲下。
大邦以(因为,由于)下小邦,則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則取於大邦。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
故大邦者,不過欲兼畜(培养;培植)人;小邦者,不過欲入(参加,加入)事人。夫皆得其欲,大者宜爲下。
注解:
大邦要像居于河流的下游那样,对天下(其它的邦国)要采取雌性的方式,对天下(其它的邦国)要采取友好往来的方针。
(雌雄相争的时候,)雌性常常以温柔文静克制雄性,是因为雌性温柔文静,那(我们)应当采取谦下(即谦逊,屈己待人)的态度。
大邦因为对小邦谦下,则可以取得小邦(的尊敬和归附);小邦因为对大邦谦下,则可以取得大邦(的包容和庇护)。那有时是大邦对小邦谦下以取得小邦(的尊敬和归附),有时是小邦对大邦谦下而取得大邦(的包容和庇护)。
那大邦,不过是想兼并小邦或培植小邦;小邦,不过是想参加大邦或事奉大邦。(通过“谦下”)这都可达到自己的目的,大邦尤其应当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