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22卜卦

今天碰到一个疑惑的事情,决定卜卦问一下天以证实一件事,占卜的问题是:“某人是真的走了吗?”

还是采用摇铜钱法,分别得到:正正反、正反反、正反反、正正反、正正正、正反反。然后把正面算为数字3,反面算为数字2,分别得到8、7、7、8、9、7,最后得到本卦兑为泽,互卦火泽睽,变卦山风蛊

那这个人到底走了没有?从象来分析,还不能作出判断;接着就从变爻的爻辞来分析,兑卦九五爻说:“孚于剥,有厉。”意思是:相信剥损小人,有危险。虽然对外宣称走了,但我们不能相信,相信的话就会有危险。

从这个卦来看,某人没走,还在世界里。这让我证实了一件事情: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既然隐了,那就在有生之年多反省过往,多积善德吧!不要藏在后面兴风作浪,扰乱大家的安宁。

互卦火泽睽,指“火”和“泽”之间由来己久的矛盾导致互相背睽。

变卦山风蛊,指后面需要有人拯弊治乱。

庖丁解牛

《庖丁解牛》是先秦道家学派代表人物庄子(庄周)创作的寓言故事。文章原意是用来说明养生之道的,借此揭示做人做事都要顺应自然规律的道理。全文可分四段。第一段写庖丁解牛的熟练动作和美妙音响;第二段紧接着写文惠君的夸赞,从侧面烘托庖丁技艺的精湛;第三段是庖丁对文惠君的解答,庖丁主要讲述了自己达于“道”境的三个阶段;第四段写文惠君听后领悟了养生的道理。此文在写作上采用多种手法,结构严密,语言生动简练,充分体现了庄子文章汪洋恣肆的特点。

庖丁解牛①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②,手之所触,肩之所倚③,足之所履④,膝之所踦⑤,砉然向然⑥,奏刀騞然⑦,莫不中音⑧。合于《桑林》之舞⑨,乃中《经首》之会⑩。

文惠君曰:“嘻⑪!善哉!技盖至此乎⑫?”

庖丁释刀对曰⑬:“臣之所好者⑭,道也,进乎技矣⑮。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⑯。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⑰。方今之时⑱,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⑲,官知止而神欲行⑳。依乎天理㉑,批大郤㉒,导大窾㉓,因其固然㉔,技经肯綮之未尝㉕,而况大軱乎㉖!良庖岁更刀㉗,割也㉘;族庖月更刀㉙,折也㉚。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㉛。彼节者有间㉜,而刀刃者无厚㉝;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㉞,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㉟,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㊱,视为止㊲,行为迟㊳。动刀甚微㊴,謋然已解㊵,如土委地㊶。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㊷,善刀而藏之㊸。”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㊹。”

词句注释

①庖(páo)丁:名丁的厨工。先秦古书往往以职业放在人名前。
②文惠君:即梁惠王,也称魏惠王。解牛:宰牛,这里指把整个牛体开剥分剖。
③倚:靠。
④履:践踏。
⑤踦(yǐ):支撑,接触。这里指用一条腿的膝盖顶牛。
⑥砉(xū):象声词,皮骨相离的声音。向:通”响“。
⑦奏刀:进刀。騞(huō):象声词,形容比砉然更大的进刀解牛声。
⑧中(zhòng)音:合乎音乐节拍。
⑨桑林:传说中商汤时的乐曲名。
⑩经首:传说中尧乐曲《咸池》中的一章。会:指节奏。以上两句互文,即“乃合于桑林、经首之舞之会”之意。
⑪嘻:赞叹声。
⑫盖(hé):通“盍”,何,怎样。
⑬释:放下。
⑭好(hào):喜好,爱好。
⑮进:超过。
⑯无非牛:没有不是完整的牛。一作“无非全牛”。
⑰未尝见全牛:不曾看见完整的牛。
⑱方今之时:如今。方,当。
⑲神遇:用心神和牛体接触。神:精神,指思维活动。遇:合,接触。
⑳官知:这里指视觉。神欲:指精神活动。
㉑天理:指牛的生理上的天然结构。
㉒批大郤:击入大的缝隙。批,击。郤,空隙。
㉓导大窾(kuǎn):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
㉔因:依。固然:指牛体本来的结构。
㉕技经:犹言经络。技,据清俞樾考证,当是“枝”字之误,指支脉。经,经脉。肯:紧附在骨上的肉。綮(qìng):筋肉聚结处。“技经肯綮之未尝”为宾语前置句,即“未尝技经肯綮”。
㉖軱(gū):股部的大骨。
㉗良庖:好厨师。岁:年。更:更换。
㉘割:这里指生割硬砍。
㉙族:众,指一般的。
㉚折:用刀折骨。
㉛发:出。硎(xíng):磨刀石。
㉜节:骨节。间(jiàn):间隙。
㉝无厚:没有厚度,非常薄。
㉞恢恢乎:宽绰的样子。游刃:游动刀刃,指刀在牛体内运转。余:宽裕。
㉟族:指筋骨交错聚结处。
㊱怵(chù)然:警惧的样子。为戒:为之戒,因为它的缘故而警惕起来。
㊲止:集中在某一点上。
㊳迟:缓。
㊴微:轻。
㊵謋(huò):象声词,骨肉离开的声音。这句后面,有些版本还有“牛不知其死也”一句。
㊶委地:散落在地上。
㊷踌躇:从容自得,十分得意的样子。满志:心满意足。
㊸善:通”缮“,修治。这里是拭擦的意思。
㊹养生:指养生之道。

白话译文

有个名叫丁的厨师给文惠君宰牛。他的手接触的地方,肩膀靠着的地方,脚踩着的地方,膝盖顶住的地方,都哗哗地响,刀子刺进牛体,发出霍霍的声音。没有哪一种声音不合乎音律:既合乎《桑林》舞曲的节拍,又合乎《经首》乐章的节奏。

文惠君说:“嘿,好哇!你的技术怎么高明到这种地步呢?”

厨师丁放下屠刀,答道:“我所喜好的,是‘道’,它比技术进一步了。我开始宰牛的时候,看到的无一不是整头的牛;三年之后,就不曾再看到整头的牛了;现在呢,我用精神去接触牛,不再用眼睛看它,感官的知觉停止了,只凭精神在活动。顺着牛体天然的结构,击入大的缝隙,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依着牛体本来的组织进行解剖,脉络相连、筋骨聚结的地方,都不曾用刀去碰过,何况那粗大的骨头呢!好的厨师,每年换一把刀,因为他们用刀割肉;一般的厨师,每月换一把刀,因为他们用刀砍断骨头。现在,我的这把刀用了十九年啦,它宰的牛有几千头了,可是刀口像刚从磨石上磨出来一样。因为那牛体的骨节有空隙,刀口却薄得像没有厚度,把没有厚度似的刀口插入有空隙的骨节,宽宽绰绰的,它对于刀的运转必然是大有余地的了。因此,它用了十九年,刀口却像刚刚从磨石上磨出来一样。虽说是这样,每当遇到筋骨交错聚结的地方,我看到它难以处理,因此小心翼翼地警惕起来,目光因此集中到一点,动作因此放慢了,使刀非常轻,结果它霍地一声剖开了,像泥土一样散落在地上。我提着刀站起来,为此我环顾四周,为此我悠然自得,心满意足,把刀擦拭干净收起来。”

文惠君说:“好哇!我听了庖丁的这些话,从中获得了保养身体的道理。”

创作背景

庄子生活在战国中期,这是非常激烈的社会转型时期,中国社会经历了一次“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沧桑巨变,存在了数千年的氏族国家突然瓦解,神圣的传统遭受空前的挑战,战争和苦难使人们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沮丧中。这些痛苦贬损了生命的价值,而也正是这些痛苦才使庄子去思考生命的意义,进而探寻如何养生。这个时代人民承受着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痛苦,而对于统治者来说生活同样难觅快乐。早在西周末期,王纲解纽,中国长久以来的大一统局面宣告结束,取而代之的便是礼坏乐崩、诸侯争霸的春秋时代。然而这一时期已经是贵族统治的末世了,于是战国时代成为从宗法制度的世卿世禄的贵族政体逐渐演变为以功绩制为基础的官僚制的政治结构时代。因此,从贵族社会向官僚社会的转型成为战国时代社会转型的突出特点。与此同时,在社会领域各个层面也发生了全方位的变革。旧的世袭制度逐步发生蚀变,以下犯上成为必然。原来在权力位置序列中下一级的占有者以不同方式扩大自己的实际权力和占有领域,最后得以取代上一级占有者的位置。特别是国君的权力位置,从原来的有序继承逐渐变为无序继承,继承的实现往往听凭于欲望与实力,而倾向于不受制度和规范的约束。新制度的建立以锐不可挡之势荡涤着千百年来束缚人们的传统,昔日王侯将相可以一夜沦为人臣牧圉,因此,这个时代使统治阶级也实实在在地体味到了人世的艰难和人生的痛苦。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庄子超越了其他先秦诸子为专制政治服务的狭小天地,以他独特的视角去审视生命的价值,探寻生命存在的真谛,进而提出了养生的思想,于是有了这篇寓言。

整体赏析

《庖丁解牛》为庄子阐明“养生”的一则寓言。文章开始是一段惟妙惟肖的“解牛”描写。作者以浓重的笔墨,文采斐然地表现出庖丁解牛时神情之悠闲,动作之和谐。全身手、肩、足、膝并用,触、倚、踩、抵相互配合,一切都显得那么协调潇洒。“砉然响然,奏刀騞然”,声形逼真。牛的骨肉分离的声音,砍牛骨的声音,轻重有致,起伏相间,声声入耳。紧接着又用文惠君之叹:“善哉!技盖至此乎!”进一步点出庖丁解牛之“神”,这就为下文由叙转入论做好铺垫。

妙在庖丁的回答并不囿于“技”,而是将“技至此”的原因归之于“道”。“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并由此讲述了一番求于“道”而精于“技”的道理。此段论说,为全文精华所在。为了说明“道”如何高于“技”,文章先后用了两种反差鲜明的对比:一为庖丁解牛之初与三年之后的对比,一为庖丁与普通厨工的对比。庖丁解牛之初,所看见的是浑然一牛;三年之后,就未尝见全牛了,而是对牛生理上的天然结构、筋骨相连的间隙、骨节之间的窍穴皆了如指掌。普通厨工不了解牛的内在组织,盲目用刀砍骨头;好的厨工虽可避开骨头,却免不了用刀去割筋肉,而庖丁则不然,他不是靠感官去感觉牛,而是“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凭内在精神去体验牛体,顺应自然,择隙而进,劈开筋肉间隙,导向骨节空处,按照牛的自然结构进行。

顺应自然,物我合一,本是道家的追求,庖丁以此为解牛之方,才使他由“技”进于“道”,达到炉火纯青、技艺超群的地步。“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这十二字是对庖丁解牛效果的描绘,方法对头,不仅牛解得快,刀子也不受损害。十九年来,解牛数千头,竟未换过一把刀,刀刃还是锋利如初。这当然是每月换一把刀的低级厨工所不可思议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求于“技”,而庖丁志于“道”。

在“技”与“道”的关系上。庄子学派认为“技”与“道”通。“道”高于“技”,“技”从属于“道”;只有“技”合乎“道”,技艺才可以纯精。“道”的本质在于自然无为,“技”的至善亦在于自然无为。只有“以天合天”(《庄子·达生》),以人的内在自然去合外在自然,才可达到“技”的最高境界。庖丁深味个中三昧,所以才能成为解牛中的佼佼者。反过来,“技”中又有“道”,从“技”中可以观“道”。“技兼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道,道兼于天”(《庄子·天地》)。文惠君正是通过庖丁之“技”,悟得养生之“道”。养生,其根本方法乃是顺应自然。显然,庖丁解牛,乃是庄子对养生之法的形象喻示。

不过庄子所说的“依乎天理”“因其固然”,客观上又揭示了人在实践中如何达于自由的问题。文中所说的“天理”、“固然”,若引申开来看,亦可理解为人们面临的外界客观事物。它虽然会给企望达于自由的人们带来这种那种限制或妨碍,但睿智的人们又不是在它面前显得束手无策,只要认识它,顺应它,就能够如庖丁那样自由洒脱。对此,庄子曾作过一番极为精妙的分析:“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节”固然不可逾越,但毕竟有间隙,这就为人们“游刃”提供了天地,只要善于在这一天地里施展本领,是同样可以自由自在的。“游刃”二字,活现出解牛者合于自然而又超于自然的神化境界。当然,对于“固然”的认识并非一劳永逸,即使庖丁那样技艺高超者,每逢筋骨盘结处,总是谨慎从事,“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来不得半点麻痹大意,只有孜孜不倦地追求,毫不懈怠才是。

此则寓言立意在于阐明“养生”,实则还阐述了一个深刻的美学命题,即艺术创造是一种自由的创造。庄子认为“技”中有“艺”。庖丁解牛的动作,就颇具艺术的观赏性。他的表演,犹如一场优美绝伦的音乐舞蹈,其舞步合于《桑林》舞曲,其韵律合于辉煌的《咸池》乐章。作为一种具有美的意味的创造活动,是令观赏者心醉神迷的。而庖丁解牛后“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的神情,又使人们看到创造者在作品完成后内心满足的喜悦。

庄子正是通过庖丁其言其艺,揭示美是一种自由的创造。这种美的创造必须实现合规律(“因其固然”)与合目的(“切中肯綮”)的统一,以达到自由自在(“游刃有余”)的境界。“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则是创作必备的心境,强调要排除一切感官纷扰,全神贯注,这与《庄子·达生》篇中梓庆削鐻时所说的“斋以静心”,“忘吾有四枝形体”,是一致的。此种“心斋”、“坐忘”境界,与近现代西方美学注重的“静观”、“观照”殊途而同归,不过却早于叔本华、尼采两千一百多年。

庄子散文善于运用形象化说理的手段。这则寓言采用夸张、对比、映衬、描摹等多种手法,表现庖丁解牛技巧的纯熟,神态的悠然,动作的优美,节奏的和谐,身心的潇洒。具体说来,此文在写作方面的主要特点是:

一、结构严密。全文分两大部分,先讲述故事(第一、二段),再点明寓意(第三段)。就故事说,又分两层,即由写“技”到说“道”。先描述庖丁解牛的高超技艺,再由庖丁阐述他的解牛之道。写庖丁的技,先是直接描写,再通过文惠君的赞叹加以小结,并转入庖丁的谈道。对道的阐述又分为三个方面:首先,从纵的方面介绍掌握道的三个阶段,突出掌握道以后的特点;其次,从横的方面将庖丁与良庖、族庖进行比较,以说明得道与否的异同;第三,说明成功地解决了难以处理的“族”的问题。这是从一般写到特殊。这三个方面都紧紧扣住“依乎天理”“因其固然”之“道”进行阐述。庖丁答文惠君的第一句话,将写技与谈道两方面自然地联系起来。文惠君所说由庖丁之言获得养生之道的话,又起到统摄全文、揭示主题的作用。全文围绕解牛的事件,阐述一个“道”字,由具体到抽象,条分缕析,环环相扣,将道理说得晓畅透彻。

二、语言生动简练。如写庖丁解牛时手、肩、足、膝的动作,只用触、倚、履、踦四字,便反映出各自的特色。用“嘻!善哉!技盖至此乎?”这么八个字(实词、虚词各半)三句话,就将文惠君看到庖丁高超的解牛技术而产生的惊异、赞叹与疑惑不解的思想感情真实地反映出来。“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几句,将庖丁解决特殊困难时那种专心致志、小心谨慎而又充满信心的内心活动、目光和动作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又与后面写庖丁因困难获得解决而悠然自得的动作、神态形成鲜明对照。

名家点评

台湾科技大学原教授罗龙治《哲学的天籁——庄子》:庄子用牛身子的结构,比喻人世的错综复杂。不会操刀的人杀牛,硬砍硬割,就好像不懂道理的人,在世上横冲直闯一样,徒然地损耗形神。

贵州大学教授张耿光《庄子全译》:以厨工分解牛体比喻人之养生,说明处世、生活都要“因其固然”“依乎天理”,而且要取其中虚“有间”,方能“游刃有余”,从而避开是非和矛盾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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